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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CH.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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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省非師兄弟三人的臉色在羅甜問出這話之後都有了變化,張省非道:“此中內情已經涉及到上一輩的秘辛,思明,待回去之後,你便將此事告訴羅小友吧,至於現在,倒是應該來解決這個東西了。”張省非口中的思明,自然就是葛大師了。

此陣法極為陰辣狠毒,幸而被羅甜在事成之前發現,否則鳳靈必定無存。

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呢,張大師三人歷練多年,所選擇的法子雖然耗費不小,但是效果卻無疑是最好的,甚至還能稍稍溫養到鳳靈。畢竟這個陣法布了這些時日,已經開始影響到鳳靈了。

這次羅甜第一次看到相師出手,而且還是三個,簡直就超市清倉大甩賣一樣的,買一送二啊。真·菜鳥羅甜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三人出手的手法和角度,畢竟有些東西,看書是一回事,真正實踐又是另一回事了,反正要羅甜自己說,這個七星步她來踩的話,估摸著連葛大師四分之一的水準都達不到。

弱雞心裏好難受,想哭!

葛大師師兄弟三人配合默契,腳踏七星步結成三才陣,以法力最深厚的張省非為主,只見張省非雙手連連掐出九種手訣,一一打出,而後三人法力聚於一處,一聲淒慘的鳴叫之後,石塊與噬骨釘都徹底灰飛煙滅,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悠揚的鳳鳴。

雖說施術只是短短一炷香時間,三人卻俱是一頭大汗,隨侍一旁的葛宏連忙奉上手帕,張省非擦了擦汗道:“先回去吧,倒是勞累羅小友久等了。”

“張師兄客氣,三位能容我現場觀摩,我也是受益良多。”這是羅甜的真心話。

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,不動手,怎麽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還是對的呢?果然,還是要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啊。回到車上後,羅甜如是想道。

原本到香城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,又一路開向落羽山,剛剛還耽擱了那麽多時間,等到羅甜終於踏上八卦堂在落羽山的總部的時候,天色已黑,晚餐也早就準備好了。

“原本該替羅小友接風洗塵的,只是最近我們都忙於比鬥之事,大家心裏都不安定,還掛小友不要掛懷。”張省非很是客氣。

羅甜連忙推辭,開玩笑,一大群人接她這麽個小毛孩子,算了吧,她還不想被當猴兒看。

用了晚餐之後,羅甜到了葛大師的書房,葛大師兩個徒弟也跟進來了,今天遇上的這事兒,他們也是好奇的。

“哎,說起來也是師門不幸啊!”葛大師嘆了口氣,和羅甜講起來了這事的來龍去脈。

其實來踢館的那人並非無名之輩,真正說起來,還與葛大師等人同輩。此人的師父乃是八卦堂上一任堂主,也就是葛大師師父的師弟,不過此人心術不正,當年連連做了許多錯事,走上了歧路,老堂主無奈之下,將師弟逐出師門。

“此人是陽師叔在二十年前收入門下的,那時候陽師叔已經被師父廢去了功力,放逐到了國外,卻是沒想到,他不但沒有收斂,反而變本加厲,找了這麽一個徒弟,教導多年,就為了回來打擊八卦堂。”說到這裏,葛大師頗有些無奈之感:“此人年紀不大,但是論起水平來,若不是師兄修煉多年,只怕還真不如他,而且已經徹底陷入邪魔外道不可自拔,如果不能加以遏止,以後恐怕會犯下大錯。”

“難怪此人會對鳳靈之事知道的那麽詳細,真是該死,可是師父,這天罰一旦降下,後果非常人所能預料,他就這麽不怕死?”朱麟狠狠砸了一拳道。

關於這一點,不管是葛大師,還是羅甜,都沒有想通,所以此刻也只能給個模棱兩可的答案,“此人為了害我八卦堂已經連性命都不顧了,倒也是個丈夫。”

葛大師又和羅甜談了一會兒,說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之後就讓葛宏送羅甜去房間休息了,再怎麽也還是個孩子,這一路跋涉的,早就該累了。

羅甜也確實很累了,她剛剛在葛大師的書房裏在勉力壓制著自己的睡意,到了客房看到床後哪裏還忍得住,粗粗洗漱了一番就上床休息了,一點認床的煩惱都沒有。一覺睡到大天亮,甭提多舒服了。

落羽山上靈力充沛,普通人就是長期生活在這裏也能延年益壽,更別提羅甜這樣修煉的人了。看著窗外的朝陽,羅甜不得不感慨一句,風水寶地,就是不凡。只不過她已經有了小八卦這樣的逆天之物,再求其他就未免有些貪心了,想通了這一節的羅甜覺得渾身都輕快了幾分,下樓用早點去了。

“看來羅小友昨日休息的不錯。”葛大師看到她下來後道了早上好道。

羅甜和餐廳裏的人都打了招呼,坐下來後道:“洞天福地,想睡得不好都難啊。”

“哈哈哈,不錯,不錯。”大概是昨天解決了一個重大隱患的緣故,今天不管是葛大師,還是張省非和潘易,心情都不錯,早餐桌上的氣氛也很好,眾人言笑晏晏,和樂融融,直到出門往布下風水局的地方去之後,葛大師才嚴肅道:“羅甜,那兒頗有幾分兇險,你要小心。”

羅甜朝葛大師晃了晃她的右手,葛大師直到她的小五帝錢就掛在右手上,有這麽一份法器在,倒是確實不用愁羅甜的安全問題了。

落羽山雖然周遭環境極佳,但是實際上是有些偏遠的,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,才開到葛大師給羅甜描述的那個被踢館之人布下陣法的地方。

“這裏,謔,一來就是白虎擡頭煞,我現在是真感興趣了。”一下車,羅甜就小小的嚇到了。

雖說葛大師當時在電話裏已經盡可能詳盡地解釋了一番,羅甜心裏也有了大概設想,不過很多東西,不親自看看,還是看不出的。比如這個白虎擡頭煞,葛大師他們當然也看出來了,只不過這白虎擡頭煞乃是天然形成,所以他們也就沒太在意,自然也沒跟羅甜說,可是跟這個陣法相結合起來看的話,“這人當真是個奇才啊!”羅甜發自內心感嘆道。

所謂“寧叫青龍高萬丈,不叫白虎擡頭望”,這裏乃是天生的白虎煞,故而才會如此荒涼,畢竟白虎擡頭煞,輕則血光破財,重則人身傷亡,久而久之,自然沒人敢繼續留在這裏。

葛大師見羅甜特意點出了這白虎煞,忙問道:“怎麽,這白虎煞是天然而成,和江一慶並沒有什麽關系啊,還有什麽說道不成?”

“其實前頭葛師兄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想法,但是沒見到具體情況,終究是不能確定的,現在看到了之後,我才勉強確定了面前這個局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
張省非和潘易都是大喜過望,原本還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呢,卻是沒想到小師弟請回來的這個幫手竟然如此給力,這回可真是天佑八卦堂了。

羅甜指點著面前的山形道:“我也是占了師門的便宜罷了,此人非常善於布陣,而且善於布連環陣,這裏,他布下的是一個名叫‘九蛟絕殺陣’的陣法。”

“九蛟絕殺陣?”眾人都紛紛搖頭,表示從未聽聞。

“蛟千年而化龍,然而這處山脈的蛟卻因為有白虎的長年壓制,不僅沒能成功化龍,反而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,徹底被滅,徒留一絲滿含怨恨之心的意識還殘存此處,此人借由蛟靈化龍失敗的怨念布下這個殺局,而且還將白虎煞融入其中,二者相爭多年,本就水火不容,同在一陣更是引發巨大的動蕩,所以這裏的氣場才會紊亂成這樣,並非是九蛟陣一陣之功,而是二者疊加的後果。”羅甜借由天眼之力,輕松得便瞧出那微弱的蛟靈意識,然而雖然只是一絲殘念,其中所含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怨恨與不甘竟是濃烈到差點侵襲了羅甜,默默從玉佩之後引出了一絲福運護體之後,羅甜這才覺得舒服了些。

羅甜臉色的突然變化自然是被在場眾人收入眼中,“羅甜,你這是怎麽了?”葛大師關切問道。

羅甜神色凝重,“我原本認為是那人借了蛟靈一絲殘念布下了這個九蛟絕殺局,但是我剛剛查探了一下,蛟靈雖然只殘留一絲意識,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弱小之感,難道是被這個陣法給滋養了?”

張省非飛臉色很不好看:“江一慶天分如此驚人,卻一心要往歪門邪道上走,可惜啊!”

羅甜只當張省非是在心疼人才而已,八卦堂的人卻很明白堂主這聲“可惜”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
相師一門,最忌諱的便是走歪門邪道者。就如同古董一行最忌諱的便是造假之人一樣,但凡有這樣的人出現,一旦確定此人極度危險並且死不悔改之後,道上就可以下“滅殺令”了,所以張省非才會說一聲可惜。

羅甜又往前走了兩步,感受了一下這裏狂亂的氣場之後,臉色也越發沈重起來。這個江一慶還真是喪心病狂,這個陣法就算到時候撤掉,對此地的風水傷害也是極大的,可以說,這兒,估計這二十年都不適合有人來了,否則,輕者見血,重者喪命。羅甜沒什麽宏願,也做不到像大和尚那樣普度眾生,可是江一慶這樣陰狠毒辣的手法也是惹毛她了。

你囂張是吧!你狂傲是吧!你自認天才是吧!

那可就別怪她拿著金手指欺負人了。

來之前,羅甜原本是打算直接破了這九蛟絕殺陣的,畢竟她那幾乎無所不包的書上已經講明了如何破局,就算沒有,羅甜也可以通過天眼尋找出陣眼繼而破局,無非是損耗更大罷了。但是現在,羅甜改變想法了。

“張師兄,你可讓周圍人警戒了,說實在的,那江一慶如此狡猾,我怕他到時候狗急跳墻。”

張省非頷首道:“小友放心,確定今天要來這裏之後,我就讓香城的幾位相師‘陪’在了江一慶身邊,再加上昨天我們破了他的殺破狼陣,只怕他這會兒正在著急這個呢。”張省非行事素來縝密,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錯誤。

“那就好,三位師兄,原本我是打算直接破了這九蛟陣的,我師父當年也曾隨口說了幾句,”該瞎編的時候就得瞎編,說她有一個世外高人的師父總比說她身懷重寶來的安全吧,“但是既然這又是一個陣中陣,我倒是有了個新想法,他既然布下了這個陣中陣,我自然也該以陣法回擊他,這才算得上是禮尚往來嘛。”

“這個好,羅甜,你有什麽想法?”葛大師急匆匆問道。

“混元兩儀陣。”

“混元兩儀陣?”

“可是此陣法不是早就失傳多年了嗎?”

“還真是祖師爺庇佑,小友居然知道這失傳多年的陣法。”

混元指的是元氣未分,混沌為一的元氣之始,兩儀即是陰陽。混元兩儀陣變化萬千,千百年流傳下來,從未有一人窮盡其中變化,而羅甜今天要布下的這一種,並不是殺陣,換句她那個時候的話說,大概就是個無限回血的奶吧。

殺陣難布,但是羅甜要布這一種卻並不難,真正難的地方在於她要在混亂不堪的氣場中不斷穿梭,尋找到合適的節點布下陣法。這麽大的工程她一個人來還是很吃力的,於是羅甜幹脆畫了一幅抽象圖,和葛大師師兄弟三人分工,一人負責一塊,當然,他們只負責找陣眼,最後布陣的還得是羅甜。

忙碌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,所有的陣眼都找到了,不管是羅甜還是張省非三人,都累出了一身大汗,羅甜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。

“羅甜……”葛大師十分愧疚。

張省非也走上前來抱拳道:“日後但凡小友有話,我八卦堂上下在所不辭。”這話由張省非嘴裏說出來,可以說是一個極大的承諾了。

羅甜勉強笑了笑:“那我可就不客氣了,不過現在距離陰陽相交之時還有一會兒,只能先行等待了,我也趁機好好休息一下,免得到時候氣力不支。”這混元兩儀陣十分講究,若想要完完全全發揮效用,那麽時間必須是在日月之交,陰陽共生之時,這會兒才兩點多,太陽高照,的確還早著呢。

“車上還準備了不少吃的,羅甜,你要吃嗎?”葛大師突然想起來問道。

羅甜這才有了勁兒,“吃的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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